我试着描述



我往回走的时候总是很想回头看,但是我克制住了。最后隔单元门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我还是决定回头认真看他,我想知道他到底跟过来干嘛;这个时候他开始和我对话(之前一直是他单方面跟断断续续地我说),这时候身边那个半路结伴的朋友很随意地揽住我的肩膀,搭着我一起往外走。但是我被他话地内容迷住了,我整个人转过身体面对他,我是想停下来跟他说问个明明白白,我心里越来越疑惑,随着我的转身,身边的人开始抱着我往外走,因为我转过去之后变成彼此相对,她整个人就像一个椅背一样抱住我推着我往外走,我的肩被她的肩顶着,她抱着我的整个背部,她抱住我的动作很轻柔,但是这个往外走的正面推力不会对我造成伤害又完全毋庸置疑,速度均匀又平缓

离门越来越近,我开始焦躁,越来越慌张惶恐,他停在二楼和一楼之间的内置围栏上,站在那里远远地跟我对话,最后他只是发问,不断地问,我挣扎,我不想就现在出门,但是没有办法,她毫不妥协,我被渐渐往外推,然后我满眼死盯这那个不动的人,我想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

你是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是谁

他一直很从容,他微笑,他说他被我的天赋吸引,然后不得不跟过来,我离他已经很远了,我什么都想问,但是我只好大声吼出最后一个问题,什么是不得不,他没有回答我,他只是笑,然后说了一大段问,我迷在被这些问里面了,我十分动摇,然后我看见他在他自己没说完的问话音里面凌空上升,变成了一组非常有设计感的大小不一的蓝色管组,在这个破旧的老楼层里面像平地起高楼一样彼此不干涉地生长,但是是盘踞着那一个墙角往下生长。就是我之前跟你描述过很多次的那种近似半透明的水蓝色,但是这次是不透明,是那种比较灰的泥的质感

它说的最后一句话大概是因为我就是你,我是你的自由和你的想。(类似诗行的那种调调)这个时候我已经满脸是泪

 

出来之后她还是抱着我,我的头脑处在一种又麻木又平静的微妙状态下,全身放松,麻木是那种遭受震撼之后的余韵,脑袋放空的那种安静;平静是十分理智冷漠的那种冷静。然后这一段时间我没有动,在她持续把我推向远方的过程中我看到了外面的全景。就像一个全景照片,你和你的同行人在外面等我出来,相互闲聊然后关注着楼道口,很日常的一个场景,然后我被慢慢推远,整个布景慢慢拉远,  现在我的视角就像坐在足球场的一边,楼道口是对面看台的出口,你们等在那个出口的旁边。

 

 

然后我好像慢慢反应过来了,我开始感到无比的难以置信和痛苦。我从怀抱里面脱出来,然后和她面对面站好,然后我抓着她的肩膀,又想质问她为什么装聋作哑,又想跟她形容我的痛苦,她好像又从没有生命的推力变成一个正常的人了,她很从容又很轻松,然后大部分时间是我在竭嘶底里,她偶尔应和。然后我越过她看见像山洪暴发的那种泥蓝色从楼道口倾泻出来,态势就像庞贝城火山爆发的时候岩浆流出来一样,你们也被漫过的人都变成了流体,但是那些同行人还在闲聊嬉笑,所有人都在如常运作,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看到这个被泥流体浸过覆盖的画面。都是日常的行为,但是变成没有颜色只有轮廓的泥流体(就像雕好的泥抷)之后就很奇怪,你身边闲聊的人们看起来就像在无意识无逻辑地动,然后慢慢变成没有棱角的泥流体人形凸起,无机制地舞动。

所有人都像画中人没发觉一样继续之前的行为,只有你在被你覆盖之后,好像察觉了一样,没有理会身边的人,望了一下那个门洞,开始以流体的姿态往门洞走。

 

我看到这个场景十分惊慌,整个画面只有我和她没有收到波及,我摇她的肩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无所谓又漫不经心,感觉这些变化和自己没有关系。这个时候我告诉她我要过去,她表情很怪异,她问我你真的要去参与吗?我说是。然后话音一落她瞬间变成泥流体了,然后像化了一样躺倒在地上,然后在地上躺出一个不想动的好像很无聊的人形。

 

整个场景除了我就像刚捏好没上色的3d建模一样。然后水蓝色从画面另一端褪掉了,变成泥色,又被迅速上色,在十几秒里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正常的样子,但是你不见了,和一开始的场景相比,只有你凭空消失。

然后在我意识到的这个瞬间,整个布景突然一变,变成了一个阳光明媚的苹果园,我身边有一群少年人在很开心地交谈,我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果树的树枝上挂着看起来像树木说明的那种牌子,我觉得我应该走过去看一下,我觉得那就是你,然后我看到上面写了一句话,然后又变成了另一句话,我忘记是什么了,但我看完之后突然就释怀了,就是刚刚发生的所有浓烈情感都退掉了,我觉得无与伦比的轻松,交谈的人们都不见了,果园里只有我一个人,然后我把所有树上的所有纸牌都拿起来在额头上印了一会。


(我吻了他们,每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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